深森寻夏雀

嘘—不要说话。

《过敏源》10-14章

圈地自萌，勿上真人！！

第十章

第二天是公布第一次排名的日子。

大厂的男孩们都有些激动，个个起的很早。

林彦俊从被窝里爬出来，坐在床上掰着手指算了算自己可能在第几名后，打了个喷嚏，连忙套上了毛衣，爬下了床。

结果就看到睡在下铺的陈立农，整条被子外面只露出了一个“怒目圆睁”的脑袋。

“吓人，干嘛，见鬼了哦。”

陈立农伸手抓了抓肩膀处的被子，眼睛始终瞪着上铺的床板，一眨不眨。

“喂？你魔怔了吗？”林彦俊凑上身子在陈立农面前晃了晃手，后者缓缓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他。

……林彦俊一个激灵，感觉背后一阵寒冷。

“林彦俊。”

“干嘛啦，装神弄鬼的。”林彦俊抖了抖肩。

“中途退赛会不会被罚钱……”

“哈？”林彦俊一脸莫名其妙。

陈立农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一脸的生无可恋。

“我，完，蛋，了。”

“安啦安啦，再怎么淘汰也轮不到你，放宽心态啦，你不会被淘汰的。”林彦俊摆了摆手，不明所以的安慰道。

“啊啊啊啊啊……”陈立农将被子往上一扯，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开始鬼哭狼嚎。

天微亮陈立农就已经醒了，比任何时候都要意识清晰的脑子像放幻灯片一样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哗啦啦翻了一遍。

他昨晚，打了架，耍了赖，抱了那个人，最要命的是……他好像还，还亲了那个人。

完蛋了……完了完了完了……

昨晚，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占了便宜后的耍赖皮。

“唔……我要睡觉了。”落在唇边的吻又加重了些后，还没等蔡徐坤反应过来，陈立农倒是先把他一把推开了。“我困了……”他身子往后一倒，将被子扯到了头顶。

他没有看到蔡徐坤的表情，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闷在被子里的他紧紧闭着眼睛数着心跳声睡着了。

再次醒来后，他就再没能睡着。

怎么办呢？

蔡徐坤肯定会讨厌我的吧？

啊？陈立农，我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你原来是个同性恋？

你来大厂谈情说爱的啊？

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对你很失望。

退赛吧。

退赛会被罚钱吗？

Andy哥有没有钱给我付违约金啊？

回台湾后继续拍那些小学生看的电视剧吗？

还是回夜市卖河鲜？

等一下……自己在想什么呢！！？？

啊……完蛋了。

“差不多可以起来了吧，昨晚我回来看你都睡着了就没叫醒你，等会儿要去录制个人的片段噢。”林彦俊翻着挂在椅子上的一堆衣服，边惆怅穿哪件边提醒陈立农。

“昂？森莫片段？录制森莫？”凌乱的心绪把陈立农的一口台湾腔逼了出来，林彦俊听着差点没笑死。

“下午公布排名了啊，当然要提前去录制下练习生的心情啊，期望啊什么的吧。就像之前第一次公演那样。”

“昂？我怎么不知道？！”

“导演在大巴上跟我们说的，你提前回来了当然就不知道了啊。”林彦俊摸了摸下巴，说到这个，他还奇怪呢，昨晚吃完火锅出来就没再看到过他和蔡徐坤，回到宿舍就发现陈立农已经睡着了，脱下来的一堆衣服还挂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乱七八糟的。“你昨晚火锅吃到一半怎么就回来了？”

“我昨晚……喝醉了……好像。”陈立农闷在被子里的声音听上去傻傻的。

林彦俊一阵爆笑。

“你喝醉了？你喝什么了啊昨晚？啊？那个果汁吗？就一点点酒精哎陈立农你搞什么，一点酒精都会喝醉的吗？”林彦俊说着说着，居然开始抹眼角的眼泪，显然是被笑出了眼泪。

“干嘛啦！我本来酒量就超差的好不好！”陈立农气结，一把掀开被子。

“你很丢台湾人的脸哎！喝，喝果汁都会醉，哈哈哈哈哈哈哈居然会醉哈哈哈哈哈哈！”林彦俊坐到椅子上笑的有点接不上气。

“不要笑了啦！是果酒！是酒！”陈立农也开始觉得丢脸起来，蹦下了床上去捂住林彦俊的嘴不让他笑。

“叩叩叩”门外，尤长靖抱着臂，用指节敲了敲门。

“不好意思噢打扰你们了，请林彦俊和陈立农练习生准备一下，去二楼接受采访好吗。”尤长靖皮笑肉不笑。

陈立农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时一脸生无可恋。身前的林彦俊倒是机灵，一个起身跑到了尤长靖面前，“大宝贝儿你来了啊，等我啊我马上好了。”说完跑进卫生间，还不忘甩上了门。

……

留下陈立农和尤长靖，一个门内，一个门外，面面相觑。

“我不是他的大宝贝，儿。”

“嗯。”

两个人默契的点了点头。

三个人磨磨蹭蹭的总算洗漱好了，捯饬了一下坐电梯去了生活区的二楼。

练习生们根据先前自己估算的排名被分成了5个房间，各自等待着录制采访。

陈立农从电梯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了距离电梯最近的1号采访室门口，蔡徐坤正低头和同宿舍的钱正昊聊着什么，表情看上去还挺平静。他咽了口口水，慢慢走近。

蔡徐坤本来正低头听着钱正昊的侃侃而谈，突然感觉到了前方的视线，抬头，不偏不倚撞上了陈立农盯着自己看的眼神。那人在撞见自己的眼神后，视线闪了闪，随后又故作镇定地继续朝他走过来。

“好些了吗？”见陈立农走到了跟前，蔡徐坤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道。

“我们先过去啊。”林彦俊拍了拍陈立农的的背，随后朝蔡徐坤点头示意，便和尤长靖继续走向了不远处的4号房。

蔡徐坤礼貌性地点头回意，随后视线又继续落在眼前的人身上。

陈立农挠了挠头，“好了好了，不难受了。”他视线始终瞟着右上方，“昨晚谢谢你了啊……那个，我酒量超级差的……一点酒精都不能碰，一碰就醉，一醉就断片……工作人员说是你把我送了回来，我都不记得了……那个，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下次别喝酒了。”蔡徐坤嘴角轻轻扬着，语气淡淡地说道。

“我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脑袋里糊里糊涂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陈立农自己也不清楚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试探性的问出这个问题，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傻充愣，好在这里继续混下去。

“没有，把你送回宿舍，你就躺下睡着了。”后者依旧是客客气气地回答。

陈立农挠着头的手顿了顿，视线慢慢回移，最终与眼前的人对视。

他始终保持着微笑的表情，面面俱到的客气，整个人散发着很好相处的气场。

陈立农瞳孔微不可察的缩了缩，“那就好，总之谢谢你了。”说完便鞠了一躬。

“你刚刚说到哪里了？你那个声乐老师最后把你怎么样了？”头顶的人传来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陈立农抬头，发现蔡徐坤已经转过头去和身旁的钱正昊继续聊天了。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在察觉到来人的视线依旧停在自己身上后，蔡徐坤扭过头，一脸困惑地看着陈立农。

“啊，没什么事了，那我过去了。”陈立农回过神，笑了笑，脚步越走越快的离开了。

“坤哥，你怎么那么紧张啊？”钱正昊眨了眨眼睛，一脸不解。

“嗯？有吗？”蔡徐坤收回注视着陈立农背影的眼神，转头笑着说。

“你看你衣服都要被你揪皱了，等下还要拍到你衣服的哎。”钱正昊说完，就替蔡徐坤整了整被捏的皱巴巴的衣服下摆。

蔡徐坤忽的一下松开揪着衣服的手，眉头却越来越皱。

“好奇怪哦，陈立农脸也怪怪的。”收回手后，钱正昊没由来地说了句。

“也？”蔡徐坤看向他。

“就，脸上也有点青啊。感觉化了妆都没有遮掉的青色。刚刚覃俊毅脸上也蛮好玩的。”钱正昊轻笑出了声，“说到这个，你没看到刚刚覃俊毅从你身边经过那个眼神，要吃了你似的。”

“……”

“你说他们不会是打架了吧？那就好玩了。”钱正昊歪了歪脑袋，猜想。

蔡徐坤脸色一沉，许久后，才缓缓开口。

“你觉得，是摔跤的几率有多大？”

“噗，那就要看听得人信这个理由的几率有多大了。”钱正昊耸了耸肩。

“坤坤，到你了哦。”身后的门打开，一工作人员探出半个身子，对着蔡徐坤轻轻说道。

蔡徐坤点了点头，站了起来，眼神却盯着不远处4号房门口坐着的，正和别人聊得很开心的陈立农。

“摔跤，是吗。”蔡徐坤冷笑了一声，转身走进了采访室。

【“小龙虾哭着说，我不能喝酒，我喝了酒就死定了。

红酒安慰小龙虾，没关系，我也不能碰小龙虾，不然我会死。

后来，厨师把小龙虾扔进了锅里，倒上了红酒，出锅后，红酒小龙虾被端上了餐桌。”

我有点懵，老先生这是……讲了个冷笑话吗？】

第十一章

陈立农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演播厅，看到已经有不少练习生坐在了椅子上，好像自从第一次公演结束，知道自己被误会有黑幕和后台后，他就不似从前那般自信了，这么些目光聚集到他身上，居然有点抬不起头……是被伤到了吧？是吧？他们那样恶言恶语，自尊心和自信心都会受挫吧？

沉浸自己世界里的陈立农低着头走到了最后一排。

“农农，你坐那么后面干嘛？到前面来啦！坐我们这边！”坐在前几排的Justin站起来转过身朝他招手。陈立农被吓了一跳，抬起沉思的脑袋一眼看到了他旁边好像支着脑袋所以有些斜斜倚着的蔡徐坤的后脑勺，于是有些心虚的笑着摆了摆手，表示坐在最后一排挺好的。

“哎哟，真是的，农农好像真的有变哎。”Justin有些泄气的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什么意思啊？”朱正廷不解。

“自从农农被全网黑后，他就好像有点不自信了。”

“嗯……你这么一说，确实哦。我记得昨天吃火锅的时候也是，都不敢和我们靠的很近的坐。”朱正廷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啧”Justin翻了个白眼，无语地瞥了一眼朱正廷，内心腹诽：那能一样嘛！这兄弟的不自信是表现于站在众人面前不敢抬头讲话声音变低好不好！昨天不敢靠近坐你也不想想他旁边是谁！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一旁的蔡徐坤单手支着脸颊，望着脚下出神，对于身边两个人的对话置若罔闻。

100个座位渐渐坐满。待大家逐渐安静下来后，张艺兴缓缓从后台走了出来。

于是，大家又恢复到了先前的激动和忐忑，仿佛迎来的是命运的审判和终结。

“第59名是……”

……

“第49名是……”

……

陈立农看着舞台上偶尔卖个关子报排名让人抓心挠肺的张艺兴，思绪却已经神游天外。周围的练习生欢呼的欢呼，唉声叹气的唉声叹气，每个人都心情很是激动，只有角落里的少年看上去与世隔绝一般，半天没有动静，呆呆地看着前方，傻了一样。

“喂，俊毅，你看。”一个练习生轻轻拱了拱覃俊毅，扬了扬下巴示意。

早已坐上晋级座位的覃俊毅顺势看向台阶下坐在最后一排的陈立农，嘴角有些收敛地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

真是有够怂的。

“嘶——”尽管很收敛了，但嘴角仍是被昨天的淤青扯到，覃俊毅微微皱了皱眉头，伸手轻轻碰了碰左脸颊至嘴角那一片连厚厚的粉底都快遮不住的淤青，他今天算是瞒天大谎瞒住了导演和工作人员，但是这笔账，陈立农，迟早会还给你的，等着吧。

而另一边的陈立农，放空了自己，满脑子都是昨晚宿舍里的情景，自然是不会注意到晋级舞台上覃俊毅飘过来的眼神了。

以后要怎么面对蔡徐坤呢？

叹了口气。

上午自己撒了谎，说是全都不记得，他能相信我的谎话吗？

又叹了口气。

他会怎么想我呢？

陈立农越想越低落，整个人的气场已经低靡到不行。

“农农，你在紧张吗？不要担心好不好，你肯定还在后面的。我觉得你能进前十。”旁边的练习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陈立农扭过头，意识到自己好像太失落了，赶紧坐正，摆了摆手笑道，“谢谢，让你担心了。希望你也能进前十。”

“我啊，能晋级就好了，前十什么的，还是挺遥远的。”他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笑道。

“怎么会，越努力越幸运嘛，一起加油好了，我们都可以进前十的。”陈立农握了握拳头示意。

那个练习生被逗笑了，又拍了拍陈立农的肩，点着头道，“好吧我们一起加油。”

陈立农回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睛瞟到那个练习生胸前的名牌。

木……子洋？

之前好像是那个叫坤音的公司的练习生吧？看上去很好相处呢。

调整了下心态，陈立农坐直了看向前方。

张艺兴已经报到前25名了。

“第23名是……是……”依旧是卖着关子吊胃口，大家纷纷捂着心口哀嚎，表示让张艺兴给个痛快吧。

“坤音娱乐的木子洋练习生！”

“喔哦，是你，你哎。”陈立农瞪大了眼睛，吓了一跳。坐在一旁的木子洋很明显也被吓了一跳，随后便是松了口气般的笑了起来。

“农农，加油哦，我在上面等你。”他站了起来，回头对陈立农笑了笑。

188cm的身高一下子站起来是很顶天立地的，陈立农这才注意到木子洋原来长这么高，身材这么好。他之前好像当过模特……？啊，真是优越啊。

陈立农一边对着他摆手鼓气，一边心想。

蔡徐坤难得回个头，就看到了这让人不爽的一幕。

那个笑的像白痴一样的瓜皮头年轻人一脸愉悦兴奋地目送这个叫木子洋的练习生上台？

陈立农笑着从木子洋身上收回目光时，恰好对上坐在前几排的蔡徐坤回过头来的眼神，怔了一下，连忙移开目光，表情又绷了回去。

蔡徐坤脸色一沉。

很好啊，陈立农，很好，你很会变脸嘛。

“那个，我怎么觉得……坤坤背后有团黑火啊……？”Justin一边鼓掌一边悄咪咪地凑近朱正廷，小声地说道。

朱正廷伸了伸脖子，扭头看了看坐在Justin右边的蔡徐坤，啊，还真是，黑着脸呢。

“会不会是紧张的？毕竟都20了还没有他。”

“呸，我打赌第一是坤坤，不是他我贾富贵名字倒过来写。”Justin啐了一口。

“你羡慕啊？”朱正廷抿着嘴笑道。

“我羡慕啊。”后者撇了撇嘴，便没再接话，目光重新回到了舞台上。

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练习生。

眼看底下坐着的人越来越少，一部分已经开始泪流满面，深知自己不会晋级了，一部分还在期待自己名次到底有多高。

让陈立农激动了一把的是，香蕉的几个练习生都晋级了。尤其是尤长靖和林彦俊，一个17名，一个14名，都进入了前20。

激动完了，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前10名。

陈立农开始发懵了。

前十了……

而他还坐在底下。

这是有几种可能呢……？如果他真的进入了前十，那，就太好了可是，会不会又有铺天盖地的黑幕论盖在他头上呢……？那，如果没进入前十，自己就意味着淘汰了吧？

陈立农感觉自己的手掌心都是汗水。

第五。第四。第三。

陈立农望着前方，稀稀落落的人群里，那个人还坐在位子上静静等待着。

是第一吧，那么，第二会是谁呢？

心跳的越来越快。

“第一次排名第一名的预选人有两个，让我们来看看镜头里是哪两个练习生。”张艺兴不急不慢的笑着说。

偌大的演播厅里，两边巨大的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两个练习生的脸。

底下一片躁动。

陈立农低着头，紧张的握着拳头，闭着眼睛等待结果。

结果却隐隐约约听到了“农”的字眼。他愣了一下，忽的一下睁开眼睛，就看到大屏幕上的自己，一脸怔忡的表情。

什……什么情况？

他缓缓从位子上站起来，又扭头看了看另一边的大屏幕。

蔡徐坤始终安静的保持着微笑，看上去很平静。

“上来吧，年轻人们。”张艺兴似乎心情是真的很好。

陈立农几乎是数着自己的心跳声一步一步走上了舞台，他始终低着头，没敢看旁边一同站上来的人。

“第一名，究竟花落谁家呢？”

陈立农站上圆台。

“究竟是谁呢？”

耳边是张艺兴拖着尾音的声音。陈立农感觉背后已经快要湿透。

全场的练习生们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结果。这一刻公布的结果，似乎比自己的命运还重要。如果不是自己心里预想的那个人，那么，获得第一名的那个人该是多么的压力巨大呢？

陈立农深呼了一口气，抬头望向前方。

“农农。”突然，身边的人开口，温柔到含着笑意的声音，令陈立农心头一凛。他扭过头去，视线直直撞上蔡徐坤的目光。

蔡徐坤轻笑了一声，伸出了一只手。

“不管谁是第一名，都是最好的结果。”

……

我想和你一起站上最后的舞台，一起出道。所以，希望你能看到我的努力，看到我有多么认真的追逐着你。

嗯，我有看到，你的努力。

我没有后台，没有黑幕，你相信我吗？

嗯，我相信你，你不会骗我的。

那真是，太好了啊。

是啊，太好了。

水汽氤氲，有些渐渐模糊陈立农的眼眶，他再次抬头努力憋回眼里藏不住的泪水，吸了吸鼻子，伸出左手用力握住了那只悬在两个圆台中间的手。

【他像夜幕星河下一根垂在河岸边的稻草，是我在溺死前最后紧紧抓住的希望。别放手啊，千万别放手啊。】

第十二章

演播厅里再次放起主题曲《EI EI》。

跳动的鼓点，欢快的曲调，却相反的，把不少练习生听哭了，许多晋级的练习生跑到台下，和那些淘汰的练习生抱在一起，男孩子们一般是不会哭的，这中间有多少是真情实感，有多少又是为了镜头，那就不得而知了。

陈立农从2号座位上慢慢走下台，他知道身后那个人的目光应该有看到自己，所以低着头摸了摸鼻子，笑嘻嘻地走到了香蕉娱乐的练习生旁边。

“农农~恭喜你哦，第2名哎！”尤长靖伸手揽过陈立农加入到几个人的圈子中。

“超厉害哎！我刚刚都紧张死了！”陆定昊锤了锤陈立农的胸口。

“拉倒，你是怕自己淘汰才紧张的吧。”一旁的林彦俊不咸不淡的调侃。

“烦死了你，话真多。”陆定昊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一群人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坤坤，你有看到子异吗？”人群中，正打算回到底下座位的蔡徐坤被一个红头发的练习生叫住。

“额，就是刚刚有点混乱，大家都跑下来抱成一团，没看到子异。”孙浩然挠了挠头，他是被淘汰了的，先前和王子异一个公司的练习生，大概只是为了找昔日队友作最后惜别吧。

“没有看到。”蔡徐坤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脚步却又顿了顿。

“农农，恭喜你啊，真的进入了前十。”陈立农回过头，发现是木子洋。

“啊，你也晋级了，哈哈，太好了！”陈立农拍了拍木子洋的肩膀，欣慰的点了点头。

“那什么，其实我的Vocal不是很稳，然后也是唱低音的，以后可不可以来找你讨教经验啊。”木子洋188cm的身高站在陈立农183cm甚至还在长的身高旁边，其实看上去很搭很养眼。

尤长靖站在一边看着这两个杆子一般的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开始意识到身材的重要性。

“可以啊，我们互相学习啊，哎我之前有注意到你哦，《Dance to the music》是吧~你的Rap念的的也挺不错的啊。”陈立农认真回想了下。

“啊~那个啊，我是被逼出来的，其实我的Rap不怎么样，以后都不想念Rap了，很恐怖的。”木子洋捂了捂脸，有些无奈的回忆过往，慵懒的声线带着感冒般的鼻音充满了吸引人的磁力，真是性感又温柔的嗓音。

陈立农感同身受的笑了起来。说到Rap，不得不说到那个人吧，真的是开口就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对了，那个人呢？

陈立农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左右观望了一圈演播厅，微微皱起了眉头。

“洋哥，我都找不到你。”身后，灵超突然跑了过来，拦腰一把围住木子洋，前者有些尴尬的看了看陈立农，不动声色的掰开了灵超扒在腰间的手。

“我这不是在这儿么。”

“啊，农农，你好啊。我洋哥没给你添麻烦吧。”灵超围在木子洋腰间的手紧了紧，脸上仍是一片如沐春风的笑着。

“没有，呵呵呵，那什么，你们聊着哈，我先离开下。”陈立农一边弯着腰致意，一边朝演播厅的门口走去。

“喂，陈立农。”

走到一半，突然被人堵住。

陈立农不得不停下脚步。

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陈立农懒懒的抬眼直视眼前的人，冷峻的神情仿佛让他变了一个人。

“有事么，覃俊毅。”

蔡徐坤推开练习室的门，一眼看到坐在镜子前的人。

那人被惊动，回头看到了推门的人后，淡淡的笑了笑。

“坤坤，你怎么来了。”

蔡徐坤脸上没什么表情，径直走到王子异脚边。“以后就没有A班B班了，来这里随便回忆下。”

王子异回过神，双手放在盘着的腿中间，不置可否。

“我以为你再也不想和我讲话的。”

蔡徐坤手插口袋，垂眼扫了一眼王子异，没有说话。

“你还记得吗，第一天来大厂，就在这里，你跟我说，很高兴认识我。我以为你是有多高兴呢。”王子异摩挲着手指，“后来才知道，蔡徐坤很高兴认识每一个人啊。真是敷衍。”他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满，又有些调笑，更多的却是无奈。“我教你跳舞，你教我Rap的那段时光，真是怀念啊。”

蔡徐坤撇过头。

“我呢，很好奇一个问题，”王子异抿了抿嘴，“蔡徐坤啊，那么一个魅力四射的家伙，为什么能接受陈立农，不能接受王子异呢？”说完，苦笑了一下，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为情。

蔡徐坤眼神闪了闪，转过头望向镜子里的，盯着自己的王子异。

“原来，是你。”

昨晚，蔡徐坤被陈立农推开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了门外有人，只是他不确定那个人对他们会不会有威胁，或者可能是自己这边的人，所以，他也在想，对于这件禁忌的事，他能瞒到哪一步。

“是啊，是我。倒霉的我哎。”王子异叹了口气，反手撑向身后，“所以，为什么呢？”

蔡徐坤垂眸，抿嘴不语。

“你是喜欢上了陈立农吗？”王子异歪着脑袋一脸困惑，“原来你喜欢的是那种类型的人啊。”

“王子异。”蔡徐坤低声呵住，脸上似乎有些难堪。“我没有喜欢任何人，我不喜欢男人。”

蔡徐坤不喜欢任何人，除了自己，他不会把心放在任何人身上。

“那你怎么解释昨晚呢？情到深处？情不自禁？被强迫了？”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王子异似乎也开始气急败坏，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够了，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是啊轮不到我来管，”王子异点了点头，一下子站了起来，比蔡徐坤略高的身高一下子挡在蔡徐坤面前，“蔡徐坤你清醒一点，你是要出道的人，你想在出道后被黑料缠身，还是要没出道之前已经被人唾弃？”

蔡徐坤冷冷地盯着王子异。

“那个家伙，一身的黑料，还和别的练习生打架，已经是个手榴弹，如今还扔到你手里，你要接住他吗！？你要引火自焚吗？！”王子异一字一句的质问，眼里满是失望和气急。

“打架？果然是打架了么？”蔡徐坤蹙眉。

“这是重点吗？”王子异不可置信的笑了起来，“你别忘了，你是有不得不出道的理由的，要我提醒你么。”

蔡徐坤扬起下巴，对着王子异反笑，“谢谢你关心，提醒就不用了。”说完，转身离开。

“忘了祝贺你，第6名。”开门前，蔡徐坤微微侧身说道，“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就别多管闲事。有个赌，我自己都不敢猜测结果，但如果赌赢了，”他握住门把手，“我想你会祝福我。”

“如果输了呢？”

蔡徐坤打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如果赌输了，那就一无所有，只剩一颗心了。

第十三章

“有事么，覃俊毅。”

陈立农冷冷的看着眼前笑容有些挑衅的人。

“不错啊，第二名。”覃俊毅鼓了鼓掌，慢悠悠走上前。

“抱歉，我还有事。”陈立农侧身打算离开。

“喂，我话没讲完呢。”覃俊毅伸手一拦，“你们台湾人都这么没礼貌的吗。”

陈立农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被拦了下来。

“你看，我这昨天被你打的，要是揭发出去，你就得收拾收拾离开这里了。”覃俊毅戳了戳自己的脸颊，“我呢，冷静客观想了想，咱俩挺幼稚，大伙儿都是为了出道的目标来到这里的，没必要为了别的分心，你说呢。”

陈立农望天，我跟你目标可说不上一致，谢谢。

“所以呢？”

“我们俩强强联合，怎么样？”

陈立农转头望向覃俊毅。

“我已经打听好了，接下来第二次公演，考核的是练习生个人Part的能力，你的Vocal虽然说不上有多好，但是我选的那首歌呢，需要一个极低的低音，要不要和我合作啊，我们一起晋级，出道了再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

陈立农觉得后脑勺有点痒痒的，随意的挠了挠，“哦。”

“……哦，哦？你这是什么态度？”覃俊毅有些不解。

“你讲完了啊？”放下挠头的手，陈立农瞥了他一眼。

“……讲完了啊。”

“我还有事，先走了。”这次没等覃俊毅反应过来，陈立农绕开他走出了演播厅。

“哎，农农，你去哪里？等下张PD要讲下一次公演的规则哦。”迎面碰上解手回来的林超泽，陈立农笑了笑没说话，没走几步，又折了回来，“那个，超泽，你有看到蔡徐坤去哪里了吗？”

“啊，刚刚还碰到他了，好像往练习室的方向去了，不知道还在不在那里，你要是找到他的话，顺便把他叫回来吧，马上又要录制了。”

“好。”

覃俊毅站在原地，看着远远离去的陈立农，脸色越来越阴郁。

嘛，算了，本来还想借这一次公演利用你一下，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没办法了。

“哒、哒、哒、哒”安静的走廊里，陈立农一间一间探着练习室门的窗口往里看，一路找过来都没有找到蔡徐坤，眼看只剩最后一间了，他会去哪里呢……？

“我没有喜欢任何人，我不喜欢男人。”

刚走到最后一间练习室，门内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陈立农愣在原地，他刚刚，好像没有听错吧……

练习室里似乎还有一个人，但那个人的声音压得很低，低到陈立农几乎听不清那个人在说什么，相反，蔡徐坤平静的声音反倒显得突兀起来。

“够了，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陈立农神经紧绷起来。

“打架？果然是打架了么？”

打架……？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吗……？那，那我骗他的事情，不就揭穿了？陈立农皱起眉头，有些不知所措。

“啪”的一声，眼前的门被一下子打开，蔡徐坤迎面看到陈立农，显然被吓了一跳，然而表情还算镇定，只是蹙着眉看着他。

“你站在门口干什么？”

陈立农有些不安的看了眼蔡徐坤，眼神开始闪躲。

“你都听到了？”蔡徐坤的声音越来越冷。“你都听到了什么？”

陈立农动了动喉结，心绪很是复杂，“你……”他咬了咬嘴唇，后者明显很是烦躁的盯着他，似乎快要开口骂人了。“你有女朋友吗？”

“什么？”蔡徐坤整个人都不太好的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就是”陈立农整个脸多度有点纠结，不知道怎么开口，下一秒，手腕被一把抓住，蔡徐坤似乎使了很大的劲，拽着陈立农径直走到了演播厅，后者甚至来不及看清刚刚练习室里还有谁，便被疾步拖到了厅门口。

“陈立农，我这么告诉你吧，第一，我最讨厌讲话吞吞吐吐拖拖拉拉，有事说事，没事别浪费我时间。第二，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任何欺骗我的人我都不会原谅，你最好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第三，我很高兴你获得第二名晋级比赛，但如果因此开始害怕前方的路，怀疑自己能力不够，整天神神叨叨一点都不自信的话，那就请你放弃比赛吧。我不需要这样没用的队友，以后就算你幸运出道了，我都会看不起你。”蔡徐坤表情冷的要命，一口气把要说的全说完了，然后一把松开了握住陈立农手腕的手。

陈立农愣了愣，与其说是被蔡徐坤这样不容置疑的语气吓到……不如说是被震撼到，看着眼前的人直直的正视着自己，陈立农心中突然产生一种挫败感，觉得自己真的是很没用，总是优柔寡断的样子，自己，什么时候能变强呢。

“好，我知道了。”陈立农深吸了一口气后，十分严肃的点了点头，他本想拥抱一下眼前的人，但犹豫了下，最终只是拍了拍蔡徐坤的肩膀。“那么，我们决赛赛场上一决高下吧！”

……什么鬼。蔡徐坤内心翻了个白眼。

“蔡徐坤，你也要加油啊，你的Vocal气息很不稳，有空可以来找我练练。”陈立农嘴角一勾，扬了扬下巴，然后推开演播厅的门又走了进去。

蔡徐坤单手插着口袋，若有所思的笑了笑，随后也推开门走了进去。

“

日子细水长流。

寒流席卷了整个廊坊，光刮风不下雪的日子有些难熬。

距离第二次公演只剩一个星期。

中午，练习生们从楼下餐厅取了食物，直接上楼去练习室吃了。

“哎，林彦俊，你知不知道最近大厂出了个拼命三郎哎。”Justin抱着一堆面包，找到了人群中的林彦俊后，跑过去一屁股坐下。

“啊？是谁啊？”林彦俊啃着面包一脸不解。

“真的假的，你不知道啊？你都不关心室友的吗？”Justin解开面包的塑料包装，一口咬了下去，是自己喜欢的肉松包了，这一口满满的肉松和沙拉让他觉得很是满足。

林彦俊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这几天他一直都住在尤长靖的宿舍里，因为自己脑子一抽选了首狂飙高音的Vocal曲子，悔的肠子都青了，只好每天都去尤长靖那里恶补，一来二去的嫌麻烦，正好尤长靖之前的河南室友被淘汰了，空了张床出来，就干脆抱了一堆换洗的衣服住在了他的宿舍，每天都练习的昏天黑地，也就没怎么关心自己宿舍里的情况。

“农农啊，据说练疯了。之前听工作人员感慨农农的练习室里的摄像24小时没有合过镜头了，这家伙是铁打的身体吗，这样下去会垮的吧。”Justin耸了耸肩，随后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似的，突然整个表情变得惊悚起来，弯下腰往林彦俊身边躲了躲。林彦俊有些困惑的转身望去，不远处的朱正廷一眼瞅见了他，蹙着眉跑了过来。

“贾斯汀，赶紧吃！吃完了接着练习啊，你的舞跳得乱七八糟的！接下去怎么比赛啊！”

“老天爷，你给我喘口气的机会吧，我刚坐下来和人林彦俊唠唠嗑呢，工作还要个午休的时间，我这练习跳舞还要全年无休的呀。”Justin痛苦的嚎着，边嚎边嚼吧嘴里的面包。表情很是滑稽了。

“话还那么多还那么多！”朱正廷恨铁不成钢的弯腰装腔作势锤了Justin几拳，“你看看人家陈立农多刻苦，你摸摸自己肚子上的肉！再偷懒！你就淘汰了！”Justin哼哼唧唧的被朱正廷拖走了，一路上还掉了几个小面包，小孩鬼哭狼嚎的要去捡面包，结果被朱正廷无情的拖走了。

林彦俊看着两个人轰轰烈烈的离开后，有点懵。

哈？陈立农？练习疯啦？！

他只知道陈立农这次保守起见选的还是自己最拿手的Vocal曲子《我怀念的》，并且和尤长靖一组，别的就不清楚了啊。可怜的尤老师也是每天被他圈在宿舍里练习发声，没怎么和同组的队友合过曲子，也就不清楚陈立农是什么情况了。

“哎”林彦俊叹了口气，陈立农，加油吧，我也好好加油，我们一起出道啊。

第十四章

“叩叩叩”

陈立农恍惚间听到有人敲门，放下手中的歌词抬眼望去，那不是木子洋吗。

“啊，农农，你还在练习啊。”木子洋笑着走进了练习室。

“嗯，感觉好像对曲子的感情拿捏的不是很准，想多练练，找找感觉。”陈立农摸了摸头，回笑道。

“你这首歌……貌似没有舞蹈吧，怎么这么拼啊，坊间都传开了，台湾同胞陈立农变成了拼命三郎哎。”木子洋看了看陈立农手中的歌词，有些无奈地笑了。

“还好吧，没有那么夸张啦，只是睡在练习室而已，你呢？你练习的怎么样了？”陈立农弯腰捡起脚边的瓶子，拧开盖子仰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

“啊~~头疼。”木子洋一听到陈立农cue自己，就头疼的坐在地上，有些丧丧的感觉。“我还是没能逃掉Rap，这次还是团队的主Rapper，你洋哥长着一张Rapper的脸吗？”说完，木子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的生无可恋。

“这么惨！？”陈立农噗的一下笑出声来，“可能是你的气质很符合Rapper哦。”

木子洋抬眼看了一眼陈立农，懒洋洋的气质，似笑非笑的神情，诱惑的要命。陈立农心里咯噔了一下，之前听别人说木子洋就是一块行走的荷尔蒙，是这个意思吗？身上好像有让人移不开眼睛的磁力啊。

“不说这个了，聊聊你的部分吧。你说什么来着，对感情拿捏不准？”木子洋弱弱的摆了摆手，打着马虎眼另开话题。

“是啊，老师说让我唱的时候感情要深沉一些，悲伤一些，啊~头疼，你知道的，我不是很符合这首歌的要的气质啊。”陈立农苦笑。

“深沉一些……悲伤一些……”木子洋摸了摸下巴，“像是饱受感情摧残，一次次失望后的平静？”

“嗯嗯嗯！”陈立农瞪大眼睛，表示就是这个点，木子洋有Get到。

“那还不简单，”木子洋拍了拍陈立农的肩膀，“农农有谈过恋爱吗？”

“……啊？”后者被问懵了。

“没谈过吗？那你有喜欢的或者暗恋的人吗？”木子洋眼睛闪了闪，柔柔地笑问。

“……”

“有？”

“……”

“没有？”

“是暗恋一个人的感觉吗？”陈立农有些心虚地抬眼。

木子洋塌拉下肩膀，“也不只是这种感觉吧，农农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最美好的回忆，喜欢或是暗恋一个人的心情是值得怀念的回忆的一部分，生活中有许多点点滴滴值得自己回忆和珍惜，带着那种失而复得的感慨去唱这首歌，你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这样吗？属于自己的最美好的回忆啊……

陈立农低着头，望着手中的歌词出神。

从小在海上岛屿长大，青色的夏天，红色的西瓜，朦胧的傍晚，灯火阑珊的夜市，自由自在的童年确实给了陈立农许许多多美好的回忆。父亲的温柔，母亲的体贴，与哥哥的打闹，他是这样无忧无虑度过了一年又一年。直到那个夏天，岛屿上来了一个大陆少年。陈立农时常感慨，自己的人生轨迹就是从那时候转弯的吧。最初只是被那个少年的与众不同吸引，后来是医院里近距离接触的惊艳，敞开心扉后难以忘怀的怀念和不舍。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再次见到他，是在电视节目上，这算心有灵犀吗？他多么希望那个少年可以成为明星啊，于是那个少年真的上了节目，成为了明星。

七年以来，陈立农总是把那个少年收藏在自己的心底里，没有人知道他一直倾慕的人原来叫蔡徐坤，也没有人知道他报考艺术学院，进入娱乐公司的原因是蔡徐坤。那是他自己揣着的，小心翼翼的秘密。那种发自内心的心情，早就不能用喜欢来代替，他向往一个人，想要站到他身边，想要陪他一起走下去，他深深单恋着一个人，叫蔡徐坤。

“农农陷入回忆的样子，很迷人啊。”

头顶传来木子洋温柔的嗓音，陈立农闻声，从回忆中惊醒，才发现木子洋一直静静看着自己。

“那你呢，你有什么美好的回忆吗？”他吸了吸鼻子，佯装若无其事的抬头。

“我啊，我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木子洋耸了耸肩，微微噘嘴。

“哈？骗人。”

真的啊。

木子洋把玩着自己的手，眼神有些惨淡。

“农农，你知道吗，以前有个小孩子，他喜欢的东西和大家喜欢的都不一样，虽然他早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但他没觉得的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直到有一天，老师发现了他的与众不同，在全班面前把他的秘密公之于众，其他的小朋友都嘲笑他，他觉得害怕极了，从此变得很敏感和自卑，开始努力把自己变得和别人一样。”木子洋淡淡的笑着说道，“后来，小孩子长大了，变成了一个敏感和自卑的大孩子。在大家眼里，他又高，又帅气，充满自信，是个很有魅力的家伙。可是谁知道他内心有多么的煎熬和痛苦呢。”

陈立农静静地听着，沉默不语。

“你说，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喜欢一样的东西呢？”木子洋苦笑。

“你好傻哦。”陈立农伸手，弹了一下木子洋的额头，一本正经道。后者被突如其来的弹额头整懵了。“做自己才是最帅最酷的事情好不好，假装自己很帅，假装自己和别人都一样，虽然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但是其实最鄙视的人还是自己吧。”陈立农板着脸，似乎有些生气，“既然自己觉得没有什么不对，那就继续走下去好了啊。活在别人的言论里，是很累的事情。”

嗯，活在别人的言论里，很累很累。陈立农想起之前被铺天盖地的言论压倒的日子，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的自卑。其实想通了就好，一切都很简单，做好自己就好了，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呢。

“那，我是要继续走下去吗？走我认为正确的事情吗？”不知不觉中，木子洋已经被陈立农代跑，浑然不觉自己把“小孩子”变成了自己。

“当然啦！做自己认可的事情，那才是，我！怀！念！的！回忆！”陈立农举了举胳膊，一边点头一边灿烂的笑道。

木子洋怔了怔，望着眼里灿烂的陈立农，舒心的笑了起来。

那，我……你，也是正确事情吗？

“尤长靖，陈立农在哪里。”正低着头想旋律的尤长靖被硬生生的打断思路，转身一看，灵超面色不善的走了过来。

“啊？你找他做什么？”尤长靖傻乎乎的问到。

“有事，告诉我他在哪里啊。”灵超似乎有些烦躁，语气也不是很好。

“额，现在的话，应该在声乐练习室吧，这两天他一直都在那里练习。”尤长靖想了想。

灵超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尤长靖有些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鼻子，没懂这个气势汹汹的少年想干什么，他不应该和木子洋待在一起吗，找陈立农干什么……？。

“啪”的一声，练习室的门几乎是被撞开的。